丙申年 戊戌月 癸亥日 细毛雨
宜静心 出游 嗅着桂花去乡下的外婆家
抹去了车水马龙 映入眼里的全是田地间绿油油的精灵
双手左右平伸 闭眼
猛吸一大口泛着泥土味的清新
再吐出一整个夏天的燥气
返璞着像小时候 光着脚走到院子里
爬满青苔的石阶上 放着一张摇曳时光的老藤椅
外公叼着那根都老得裂开口的烟斗 眯着眼对着我笑
门槛旁堆放着一捆捆包谷杆
火熊熊 塞进灶里烤玉米 香了七年的记忆
沁珠喃宿 浅唱低吟了一夜秋的名字
无根而生 由缘而起
躺在草叶上 逝在逆风中 埋在泥泞里
不像那一年 阳光下闪闪发亮 挑逗人的神经
每一次寒气袭来的时候 是它的新生 也是它的祭奠
它是多想给自己立个碑 写上几行字
我来过 看过昙花开 听过秋风吟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想悠然南山 想放牧四野 想坐在水牛背上横笛
我想大快朵颐 想浮一大白 想走八千里不问归期
我想在最后一刻望着天空 然后笑着大声说
很高兴认识你 霜降
翻腾的雾气萦绕着树林 没有鸟儿叫 没有虫儿鸣
泥瓦房子里的老收音机 南吕宫的调调响起
“猛到椒房 那一幅菱花镜里妆 风流相 兜的又横心上……”
那是马东篱的《汉宫秋》
余音绕着梁儿往上跑 跑上了房顶 跑进了炊烟
风推着雾侧耳了过来 嫌听不够 又落向房顶覆在了瓦片上
灶台里的青冈叶全部变成了火星子
噼里啪啦的声音 恰当时的填满了整个背景
流光在这个时候慢了下来 轻盈的脚步
两个小时二十七分过后 灯火亮起了整个村庄
是夜 山雾间 有一种莫名开始曼妙了
九月初八
寒露
山间有雾
